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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部下見狀,也猜到一些,遂趕緊追了出去。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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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視她,也不可能不管孩子。

看著父子倆都頗感為難,曹貴妃開口道,“皇上,要不讓臣妾見見那羅氏吧?除了我們沒人知道我們要對付蔚卿王夫婦,只要我們不聲張,想必安一蒙也不會多心。”

南宮翰義微微瞇眼,對她點了點頭,“愛妃所言有理,先討好羅氏,問出南宮司痕和羅魅他們的下落。”

他們的計劃是想先對付蔚卿王,再是江離塵,最後才是安翼……之所以最後對付安翼,也是由於安一蒙在朝中的地位。他這些年為國效力、征戰無數、建功無數,其聲望和地位猶如磐石碩重堅挺,早就讓他有所忌憚了。

只不過要對付他,需要下很大一番功夫。

對自家母妃的提議,南宮初明反而不讚同,“母妃,雖然有必要討好羅氏,可萬一她不知道羅魅的下落呢?”

曹貴妃怔住了,“是啊,萬一她也不知道呢?”

南宮初明看著自己發癲般的雙手,恨意就沒停止過,“母妃,討好羅氏也很有必要,如果能控制她要挾羅魅最我們是最為有利的。但眼下,只從她一人身上下手也不能消除兒臣的痛苦,兒臣覺得最好能找到羅魅的師父,讓他為兒臣醫治。如果可以,再把對方抓住作為要挾,兒臣就不信,那羅魅會置自己的恩師不顧!”

他之所以得這種怪病,這跟羅魅的師父脫不了關系!

子債父償,徒債師償!……

連著兩日,羅淮秀茶飯不思、寢食不安,再加上安一蒙對她的軟禁,真是讓她比死還難受。

要不是安一蒙許諾她會幫他找到女兒女婿,她這兩日根本就待不住。

坐在房裏,她摸著肚子,能一坐一下午。懷裏的孩子像是感覺到她心裏的難受,這兩日動得比平日厲害,要不是沒B超這些儀器,她都懷疑肚子裏有兩個孩子在打架。她已經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擔心和恐慌了,也逼著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。

可一想到那幾個孩子音信全無,連皇上都派兵去大肆搜索,她是真的焦心焦肺。

看著桌邊還自持鎮定、從容看書的男人,她抽了抽鼻子,問著已經問了數遍的問題,“安一蒙,到底他們幾個發生何事了?為何都不見了?你不是說派人去打探消息麽,到底打探到沒有?”

她想過很多危險的事,比如說山崩、比如說地震、比如說猛獸襲擊……可這些假象她到最後一個都不相信。除了她乖寶外,那幾個人哪一個不是武功高強的人,更何況就最近沒雷雨天氣,水崩山裂的事沒那麽容易發生。要說地震,據說那狩獵山離京城就一日的路程,真有地震,不可能京城沒震感。

到底哪裏出了問題……

她什麽話都不願同自己多說,但凡開口就只有這幾句,要是換做平日,安一蒙早就冷下臉訓斥她了。這現在,他卻是一點脾氣都不敢使,因為他知道她心急、知道她快沒耐性了,他只能越發小心翼翼的安撫她。

放下書冊,他認真道,“我能肯定他們不會有事,你安心等候消息就可。”怕她追問,他又補充了一句,“翼兒也同他們在一起,不止你關心你女兒,我也關心翼兒。”

羅淮秀無言以對,紅著眼眶又轉過身,低著頭繼續發呆。

感受著她身上落寞又無措的氣息,安一蒙擰緊了濃眉。如果皇上真為了藏寶圖對付那幾個孩子,想必他們會一直音信全無下去……

他該如何向她說明?該如何安撫她?

看著虛空,他神色幽深沈冷。皇上可是連他都容不下了?

自從翼兒得到那麽一件東西,他就憂心難安,不是沒勸過翼兒將藏寶圖交出去,可是翼兒不願,他也無可奈何。他之所以沒逼翼兒,一來是此物來之不易,二來,江離塵也有一份。從大局考慮,這份藏寶圖分屬兩國,能約制兩國。那些年,天漢國同諸國戰事不斷,唯獨同北陽國平和來往,這都得歸功於那份藏寶圖。

若皇上真起了獨吞之心,那兩國之間還有平和而言?而他這個鎮國將軍,又該如何做?

逼翼兒交出藏寶圖容易,可是兩國戰事難免……為了一份藏寶圖,皇上真要犯此糊塗嗎?

“啟稟老爺,宮裏來人了。”老穆匆忙出現在門口,低頭稟道。

“出何事了?”安一蒙下意識的站起了身,只當皇上要宣召自己。

“回老爺,曹貴妃派人來想請夫人進宮敘話。”

“嗯?”安一蒙有些意外。

“請我進宮?”羅淮秀也很意外的擡起頭,“曹貴妃?不是琇陽王的母妃嗎?她找我何事?”

“老爺、夫人,小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何事。”老穆搖頭。

羅淮秀不說話了,只是轉頭看著安一蒙。

安一蒙緊抿著薄唇,眸光陰沈冷滯。沈默片刻,他朝老穆吩咐道,“告訴來人,老夫有事要處理,稍後再去見他。”

“是,老爺。”老穆躬身退了下去。

房間裏,又恢覆了安靜,只不過這份安靜中氣氛更加沈悶壓抑。

羅淮秀也沒打算起身,只是扭著頭,“我跟曹貴妃不熟,肯定不會去的。”

她現在為了女兒女婿的事心煩意亂,沒心思攀權富貴。更何況她挺著大肚子,讓她出府玩還行,進宮嘛,還是算了。在那種地方要是出點事,她還找不到人賠。

安一蒙淡淡的瞪了她一眼,“沒人要你去。”

羅淮秀‘哦’了一聲,扭回頭繼續自己的擔心和揪心。

安一蒙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。她兇悍起來的時候他招架吃力,恨不得她能像普通婦人一樣安安分分的。可當真看到她不言不語時,他又恨不得她能兇悍些,哪怕她撒潑、無理取鬧都行。

“淮秀……”對著她落寞的背影,他低沈喚道。

“嗯。”羅淮秀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,無力的聲音有些敷衍的感覺。

“我……”安一蒙繞過桌子走到她身旁坐下,看著她毫無生機的神色,心口微微收緊,大手動了動,最終還是覆上了她膝蓋上的柔胰。

羅淮秀沒掙脫他,只是擡起頭,目光無神的盯著他。

她眼裏不見絲毫光彩,渾濁朦朧,安一蒙收緊五指,突然有一種想把她抱在懷裏的沖動。

而他也是真的將她拖拉到了自己大腿上,圈著她的身子,大手緊壓著她後背,在她耳邊低語道,“我再向你保證,他們不會出事……有我,別怕。”

羅淮秀身子僵著,不是他在耳邊的沈默,而是他此刻的舉動。坐大腿可不是他安一蒙能接受的……

或許是這幾天情緒太過壓抑,被他這麽一安慰,她再也控制不住,把擔心、緊張、無措的情緒發洩了出來,抱著他眼淚直掉。

她哭得並不大聲,只是身子顫抖得厲害。安一蒙圈著她身子的手臂有些僵硬,遲疑了片刻,才開始拍起她的背後,那動作很笨拙,可見他平日並不擅長做這些,但這安撫的動作已經算得上溫柔了,拍一下停一下,似乎怕拍疼她。

羅淮秀也沒長哭,很快擡起頭開始抹眼淚,對他扯出一抹牽強的笑,“謝謝,我沒事了。”

安一蒙臉色有些黑,不是嫌棄她笑得醜,而是心裏很不爽,“除此之外呢,你就沒別的話要同我說?”

羅淮秀吸了吸氣,“說什麽?”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有話說,聊天他不擅長,說人生理想他不在意,兩個人相處,這些最基本的他都做不到,他們還有什麽話可說。

安一蒙瞪著她,隱隱有掐死她的沖動,“你就不能問問我這些天都在做何?就不能問問我可有用過食物?就不能問問我心裏在想何事?”

她真的變了,說不在意他就不在意他了。那兩個月,她在府上每天都會問這些,不厭其煩的問,可現在呢?別說關心他了,她連正眼都不給他一個。

羅淮秀先是一楞,突然冷笑,“問那麽多做何?問了你又會說嗎?更何況,我這兩日日夜守著我,吃穿住都在一起,我需要問嗎?”

她拉開他的手臂,試圖從他大腿上起身。

好一陣子不見,他變化挺大的,就是不知道哪根筋犯抽了。

可還不等她掙紮離開,安一蒙突然抓住她雙肩,繼續逼她坐在自己腿上,目光陰沈沈的瞪著她,“羅淮秀,你到底想如何?”

羅淮秀斜眼反問,“那你呢,你又想如何?”她嘲諷的揚起唇角,“安一蒙,你別這麽喜怒無常好不好?府裏那麽多人,你要有氣隨便找個人撒都行,為何偏偏要跟我擺這些臉色?以前不是嫌我管得多、不讓我過問你的事嗎?不是嫌棄我坐不得你的腿嗎?怎麽,這會兒又不嫌棄了?我說你能不能正常點?”

“你!”安一蒙瞪大了雙眼,本來想對她吼一通,可還出口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,讓他怎麽都吼不出來。

羅淮秀看向別處,突然低聲道,“你不用逼著自己對我好,我雖然擔心司痕和乖寶,可我也沒那麽脆弱。我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,在沒有他們下落之前我不會任性跑出去,我只會偷偷躲起來打聽他們的消息。我雖然沖動,但我分得清輕重,我相信我乖寶不會拋棄我不管,哪怕她真出了意外,我也相信她一定會投夢給我。所以你不必安慰我,也不必擔心我會帶著你的孩子出去冒險。你盡管去做你的事,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安分待在這裏。”

安一蒙抓著她肩膀的雙手收緊,怒道,“可你眼中只有你女兒,你難道就不一點都不在意我?”

羅淮秀沒擡頭,輕搖了搖,“說這些做何?我們都不是年輕人,更何況情情愛愛的話你也不屑說。”

安一蒙突然將她抱起放在地上,黑沈著臉狠狠瞪了她一眼,然後竟甩袖朝房外走了出去。

“哼!”

羅淮秀冷呵了一聲,目送著他帶氣離開。

他說婚姻要門當戶對的時候,他在嫌棄身份低賤的女人無法進他安家的時候,她也沒這麽氣啊。

她這麽有自知之明,他憑什麽生氣?

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,但她也了解他的脾氣,古板、固執、保守,這種人天生就不是溫柔的情人,更不會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。她也不是那種女人,她這麽拿得起放得下,他還有什麽不滿的?

……

安一蒙氣歸氣,可還是沒忘記宮裏來人的事。

大廳裏,前來請羅淮秀入宮的人安一蒙認得,的確是曹貴妃身邊的奴才花公公,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名宮裏的侍衛,看神色,三個人都極有耐性,花公公捏著蘭花指正優雅的品著他府裏的香茶,神色還頗有些愜意。

見到他進來,花公公放下茶杯,起身帶著兩名侍衛一同行禮道,“將軍,雜家打擾了。”

安一蒙坐了一個請的姿勢,“花公公請坐。”

他冷肅的坐到主位上,花公公躬身謝過,也沒再落座,而是面帶微笑的開口,“將軍,雜家此次出宮,主要是為了羅氏而來,可否請將軍讓她出來見雜家一面?”

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,安一蒙只是看在眼中,心裏沒多大反應。曹貴妃在宮裏算得上皇上的寵妃了,琇陽王也因此而備受皇上寵愛,他們母子在宮裏地位比皇後和太子低,可所受的皇寵卻比皇後和太子多得多。只不過皇後乃先帝為皇上選的女人,太子又是長子,加之曹貴妃家族勢力比皇後薄弱,所以她們母子即便受寵,也依然被皇後和太子壓了一頭。

現如今太子已逝,不出意料,琇陽王很快就要登上太子之位,即便皇後不被廢,曹貴妃將來在後宮之中的地位也不比她低。

當然,這是皇上和曹貴妃母子樂見的,但據他所知,朝中的大臣超過半數都不讚同冊立琇陽王為太子,更多的大臣反而支持太子之子南宮宏繼承太子之位,立長立嫡也符合規矩。

斂回心緒,安一蒙剛毅冷硬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,“花公公,不是老夫不讓她出來見你,而是她今日身子不適不宜外出。想必花公公也知道,那羅氏懷了老夫的孩子,如今她身懷六甲,前一日因為得知蔚卿王夫婦在狩獵山出事,因太過憂傷所以動了胎氣,老夫不得不讓她在房裏精心養胎。”

聞言,花公公面露為難,“這……”但很快,他又面露擔心,“敢問將軍,羅氏現在好些了麽?是否需要雜家回宮請禦醫前來替她看看?”

安一蒙感激道,“多謝花公公好意,不必勞煩花公公了。老夫已經為她請過大夫,大夫說胎兒暫時無恙,只不過要讓她臥床休養,如若休養不當,極可能讓母子都受苦。”

語畢,他似乎才想起什麽,反問道,“對了,不知花公公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?可是貴妃娘娘有何要交代的?”

花公公點頭,“不瞞將軍,貴妃娘娘請羅氏入宮,確實是有要事。”

安一蒙略驚訝,“哦?是何要事,公公可否告知老夫?”

花公公對他嘆了一口氣,面露出幾分難過,“將軍可能還不知道,狩獵山一行,不止蔚卿王夫婦和江太子、安公子音信全無,就連琇陽王都遭遇了禍事。從狩獵山回來,琇陽王就染了怪病,皇上和貴妃娘娘很是著急。聽說蔚卿王妃早年在外拜高人為師學習醫理,所以貴妃娘娘就想請羅氏入宮一趟,想問問她可認識京外的神醫或者能人異士,希望能尋得一二人替琇陽王醫治好怪病。”

就他的態度算得上討好了,要是換做普通大臣,在接見這位花公公時只會受寵若驚。可安一蒙神色未改,不疏離也不熱絡,只是聽他說完,多帶了一絲驚訝,“琇陽王染了怪病?是何怪病?可是要緊?”

這事他還真沒聽說!

皇上把消息封鎖得真是徹底!

花公公哀嘆道,“是一種連禦醫都束手無措的怪病,唉!”擡眼看著安一蒙,他態度更為卑躬,“將軍,雜家知道蔚卿王夫婦和安公子出事你們心裏難受,本不想多打擾的,可雜家也替琇陽王難受,更不想看到貴妃娘娘終日以淚洗面。雜家懇請將軍讓雜家見那羅氏一面,雜家也不亂說話,只是問一問她蔚卿王妃師從何人就可。只要能找到一二名世外高人治好了琇陽王的病,禦醫院的禦醫們也能保住性命了。”

安一蒙垂眸,眸底閃過一絲冷意,花公公的話說得滴水不漏,可他真是越想越不對勁。

琇陽王染怪病?這是意外還是巧合?

如此大的事皇上居然不提,這其中難道沒有隱情?

天下間的能人異士多如牛毛,為何不發榜懸賞,反而從她們母女這裏打探?

蔚卿王妃沒對外洩露過自己會醫術的事,誰有這麽大的把握料定她的師父就是高人?

他們如此打聽,意欲何為?

“將軍?”見安一蒙不說話,花公公喚了他一聲。

安一蒙回過神,起身背著手對他點了點頭,“花公公請隨我來。”

……

把人帶到主院臥房外,讓他們在外面稍候,安一蒙先進了房。

而羅淮秀早就睡到床上去了。宮裏來人請她,安一蒙要拒絕,除了拿孩子當擋箭牌外,還能找什麽借口?她用腳板心想也知道自己要如何配合。

只不過她沒想到安一蒙帶這麽個消息回來,撐著身子就要起來,“安一蒙,曹貴妃他們是什麽意思?要找乖寶的師父?就為了給琇陽王治怪病?”

安一蒙將她給按回床上,“你給我好好躺著,別亂動來動去。”

羅淮秀撇嘴,不過還是聽話的躺了下去。

見她安分,安一蒙才道,“此事略有蹊蹺,你且好生說話,知道嗎?”

羅淮秀不禁冷笑,“我看那琇陽王不是意外染病,怕是被我家乖寶給整病的!”

連禦醫都治不好的病,她百分之百相信是出自自家乖寶之手。

想到這,她臉色突然變冷。若真是這樣,那這琇陽王就該死了!她乖寶不是那種隨便害人的人,只有一種情況下她才會那樣做,那就是——琇陽王要害他們!

找世外高人找到乖寶的師父身上,一定是琇陽王中了乖寶的某種‘玩意兒’,所以才會想到她的師父……

憑著自身的精明和對女兒的了解,羅淮秀幾乎能肯定自己的猜想。看著安一蒙嚴肅的臉,她眼裏露出一絲狡猾的黠光,“老安,你過來,我知道乖寶她師父在哪裏……”

老安?安一蒙額頭瞬間黑了。這女人,回頭找機會非收拾她一頓不可!

但見她對自己主動親近,他還是低下頭將耳朵湊近。

羅淮秀也沒長話,就跟他說了幾句。

安一蒙點了點頭後就出去了。

看著房門被關上,羅淮秀掩著被子冷笑。

她乖寶師父好多個呢,那些年她們母女走南闖北,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拜一個師父,最厲害的那個師父是榆峰縣的祁老,不過那老頭兒經常不在家,老是把藥鋪丟給青雲那孩子。

反正曹貴妃和琇陽王也沒說要找哪位師父,她給他們指的是雲岡縣的那位……在兩年前就駕鶴西去了。

☆、115、如何抉擇

沒多久,安一蒙返回臥房。

“走了?”羅淮秀伸長脖子探了探。

“嗯。”

“老安,過來。”羅淮秀招了招手。

“……”聽到她稱呼,安一蒙又臉黑了。不過還是走了過去,掀開床簾坐到了床上。

“老安……”

“閉嘴!”安一蒙突然低喝,目光有些兇惡,“我很老嗎?”

羅淮秀斜著眼將他從頭到身子掃了一遍,撇嘴,“老倒是不老,不過也不年輕。”叫‘老安’怎麽了?他自己還自稱‘老夫’呢。四十歲的年紀在二十一世紀不算老,但在這時代早都做爺爺了,所以他自稱‘老夫’也不奇怪。可憑什麽她不能叫他‘老安’?

安一蒙臉都快繃裂了。哪個男人受得了被自己的女人嫌棄?雖然她說的是實話,可這實話未免太難聽了。

他繃緊臉突然俯身低頭——

羅淮秀眼快的用手抵著他胸膛,嫌棄的警告道,“安一蒙,你最好規矩些,老就老,你還想做老流氓不成?”

安一蒙將她雙手捉住,拉開,目光陰測測的瞪著她,“我再流氓也不及你半分,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深夜床我臥房的。”

聞言,羅淮秀尷尬的扭開頭,耳根子突然發燙,撲倒他是她這輩子做得最荒謬的事,如今被他提起,饒是她臉皮再厚也倍感難堪。

可她也不服輸,厚顏無恥的道,“我是正常女人,我也有需要,咋的,不行啊?”

安一蒙冷硬的嘴角抽了抽,目光中的陰沈散去,添了一絲笑意,突然湊到她紅燙的耳朵邊,“那我也是正常男人,我也有需要,那你可否滿足我?”

羅淮秀睜大眼有點不置信的看著他,沒搞錯吧,這人會主動求歡?他不是最擅長禁欲麽?之前他們同床共枕的那兩個月,他就碰過她一次,那一次還是她吵著鬧著他才小心翼翼的對她那樣……

她連翻了幾個白眼,“我沒看出你哪點正常了。”

安一蒙眸光黯下,磨了磨後牙槽,真有點想掐死她。以前是誰大吵大鬧說他不碰她就是不在乎她的?

將她雙手帶到自己身上,他什麽都不說,讓她自己去感受他是否正常。

羅淮秀腦門上開始掉黑線,再一次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,“我說你這人……你還真打算當流氓了?”

不是她害羞,她一個大女人,有啥害羞的。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,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改性了,以前她要動手動腳的挑逗他,他都會嫌棄般的將她呵斥住,現在居然主動讓她摸……

看著他目光裏那炙熱的溫度,她扭開頭不自然的說了一句,“想要可以,不過不許亂來,傷到孩子我不負責。”

耳邊響起他低沈沙啞的聲音,“我有分寸……”

床簾放下,衣物一件件的被拋擲出,散落在床下。

久違的纏綿,雖無法放開手腳盡興,但對他們來說,也倍感滿足了。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般,彼此都是正常的男女,就算刻意隱忍,又能忍耐多久?

對羅淮秀來說,女人要的不僅僅是男人的那顆心,還有世間最原始的*。一個男人無論他嘴上說有多在乎那個女人,如果身體排斥那個女人,這樣的男人,敢說他對那個女人有真情嗎?

她承認安一蒙一直不願意碰她,除了她身懷有孕外,還有就是他古板保守的性子讓他在男女情事上很克制。可他不知道,他一味的克制只會讓她胡思亂想……

久違的激情,如甘露般澆灌著彼此,除了身體的滿足,也讓彼此都深刻的感覺到內心裏的微妙變化。

被他從後面輕擁著,羅淮秀半睡半裝死,任由他雙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來摸去。

她是真佩服安一蒙的定力,幾個月不開葷,就算在那種時候都能保持著理智。她承認,是有那麽一點點沒盡興,可肚子裏有孩子,他們都不得不克制,要不然,她現在也不會這麽清醒。

“疼麽?有沒有哪裏不適?”沈默了許久,緊貼在她身後的男人終於先開了口。

“還好。”羅淮秀淡淡的回了一句。

“嗯。”

他沒再說話,羅淮秀也保持著安靜,靠著他溫暖結實的胸膛,回味著方才淺嘗輒止的歡愛,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。

她這一覺差不多睡到天黑,還是門外說話的聲音讓她擾醒的。

安一蒙早就起床了,而且穿戴整齊,走進房裏的他依然高大威嚴、一本正經,仿佛白日裏那個主動向她求歡的男人並非他一般。

“餓了麽?”

“嗯。”羅淮秀應著聲,撐著身子要起。

“你躺著就是,起來做何?”安一蒙行到床邊欲將她按回去。

“我又不是坐月子,整天躺著像話麽?”羅淮秀白了他一眼,再掀開被子指了指床上,“你就給我換了身衣裳,好歹也把床鋪收拾下,亂糟糟的,你不嫌臟?”

“我……”安一蒙臉色露出一絲窘意,特別是看到她身下床單上的確不怎麽幹凈時,他不自然的扭開了頭。不是不想換,只是她睡得太沈,不想擾醒她罷了。

“去,把周曉叫進來。”羅淮秀嫌棄的使喚他,還不忘抱怨,“做的時候興致勃勃,完事了就什麽都不管了,你這就是典型的吃幹抹凈拍屁股走人。”

“你……”安一蒙惱怒又語塞。她說的那些事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做的?

“我什麽我?我難道還說錯了?”羅淮秀抓著他手臂,單手撐在身後,“還不快扶我起來,睡太久了,我腰難受。”

安一蒙盡管臉黑,可還是穿過她腋下,小心翼翼的摟著她起身。也只有抱著她臃腫的身子時他才反應過來,的確是自己沒考慮周到。前面那兩個月她身子不顯懷,做事自然靈活。但現在挺著個大肚,連起、坐都要小心翼翼,更別說做其他事了。他想讓她再想以前那般服侍他,除非她生完孩子身子恢覆好。

很快,周曉送了吃的進房。

兩個人在房裏用了食物,羅淮秀放下筷子的時候就朝他問道,“你今天腦子不正常,對麽?”

吃個飯而已,偷看了她四五次,別以為她不知道。

安一蒙幹咳了一聲,放下筷子後,突然正色看著她,“我有一消息要告訴你,不過……”

羅淮秀皺眉,“什麽消息?”她猛的睜大眼,激動問道,“是不是我乖寶的消息?”

安一蒙沒回她,只是略帶威嚴的道,“想要消息,得看你誠意。”

羅淮秀差點把身前的空碗給他扣過去,撐著桌子起身,繞到他身旁,叉著腰惡狠狠的瞪著他,“安一蒙,你故意想吊我胃口是不是?剛剛才陪你睡過覺,還要什麽誠意?便宜你占了,你還嫌不夠?”

安一蒙冷眼瞪著她,“你要再這無理取鬧,那我就什麽都不說。”什麽叫他占便宜,她不也……

羅淮秀臉黑,“你敢!”

安一蒙面無表情的欲起身。

見狀,羅淮秀又趕緊將他胳膊抓住,“有話好好說,你跑什麽跑?”

安一蒙還是冷臉,似是依然不滿她的態度。

羅淮秀料定他知道女兒女婿的下落了,也不敢再跟他嗆聲了,收起兇樣,圓潤了許多的臉上瞬間對他露出笑容,眼角微挑,嫵媚又生動。雙手抱著他的脖子,喚得嬌嗲得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,“一蒙,別這樣嘛,咱們有話好好說,都是自己人,何必這麽賣關子呢?”

安一蒙緊抿的唇角狠狠一抽,看著她跟變戲法的神色,心肝脾肺都有些顫抖。

單手摟著她圓潤臃腫的腰腹,他另一手從懷裏摸出一封信。

羅淮秀見狀,立馬就搶到自己手中。

看著上面熟悉的小字,她僵硬的楞著,眼眶裏瞬間凝聚起水霧,化成一滴滴液體不停的往下掉。

她一點都不懷疑這封信的真假,這樣的簡化字體,只有她們母女才用,而且那筆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。

“好了,莫哭了……”安一蒙輕拍著她後背,不想她為此太激動,“他們平安就好,你不必再為他們擔心害怕。”

“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羅淮秀淚眼朦朧的看著他,帶著一絲哀求,“安一蒙,你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?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麽,這次算我求你好嗎,告訴我為何會這樣,皇上為何容要對付他們?”

“這……”安一蒙繃緊了臉。

“安一蒙,你不能如此對我。”羅淮秀抓住他衣襟,真是第一次這麽無助又可憐的求他,“你告訴我好不好?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一些,司痕和乖寶出事,肯定跟藏寶圖有關。我只是想確定,是不是真的如此?”

“……嗯。”安一蒙悶聲應道。起身將她身子攬在懷中,他再次低聲安慰道,“此事你知道就可,別四處宣揚。我們也是僅憑猜測,至於真相如何,暫時先靜觀其變。”

“安一蒙,我咋就覺得這麽荒謬呢?”羅魅額頭抵著他胸口,始終覺得不可思議。南宮翰義這個皇帝當得是不是太混蛋了?那三分藏寶圖都不屬於他,他如此做同搶劫犯有何區別?

難怪琇陽王染了怪病都隱著瞞著,那是因為這件事追究出來,不要臉的人是他們!而她也更加能確定琇陽王的怪病同她乖寶有關,他真是活該!

能收到乖寶的信,她真的放心了。雖然信中並沒有說他們去了哪裏,但她乖寶有說南宮司痕帶她去玩,還有江離塵他們也在,她說他們都沒事,過段時日就就會回來。

乖寶都這麽說了,她哪還需要擔心的?要說擔心,她現在擔心的就是……

“安一蒙,你說我留在這裏會不會給你添麻煩?”她擡起頭,眼裏還有淚,但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嚴肅。

“你只要安分的待在我身邊,就不算給我添麻煩!”安一蒙冷肅的回道,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,這女人,慣常自以為是,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縱容她!

“我……”被看穿心思,羅淮秀有些心虛。

“你什麽都別想,只管安心待產!”安一蒙又用上了命令的口吻,對這事不容商量。

羅淮秀沒再說話,難得對他這次的霸道的語氣妥協。

摸著肚子,還有四個多月就生了,如果生完孩子乖寶他們還沒回來,她就去找他們……

當然,這只是她的計劃,安一蒙是不可能知道的,如果知道,估計不被氣死也得嘔一灘血。

難得懷中的女人聽話不再忤逆他,他這會兒心情好得很,擁著她竟有些舍不得放手。

只是想到眼下的局勢,他心裏多少有些惆悵和不安。

那幾個孩子是安全了,可是京城……

在羅淮秀看不到的地方,他目光逐漸幽深沈冷,總有一種感覺,自己被南宮司痕那小子擺了一道。

他帶著他的小女人逍遙自在,把他們這半老的一對丟在京城,那小子也夠狡猾的!

……

皇宮裏,看著去雲岡縣空手而回的人,南宮翰義和曹貴妃都怒了。

為了順利帶回羅魅的師父,南宮翰義特意派了一名小將帶了一隊人馬前往雲岡縣,甚至都做好了對方要是不從他們就強制帶人回京的準備。

可苦苦盼盼了多日之後,去的人居然回來告訴他們,要找的那個叫寒神醫的人已經在兩年前就去世了。他們甚至找到韓家人,在韓家人的引路下找到韓神醫埋藏的地方,那裏的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!

南宮翰義如何能不怒,氣得直拍龍椅扶手,“豈有此理,那羅氏居然敢戲耍朕!你們去,立刻宣安一蒙進宮見朕!”

小將和旁邊的太監領命退下了。

禦書房裏,除了南宮翰義氣急的喘息聲,還有曹貴妃失望又傷心的哭聲,“皇上,那姓韓的神醫死了,我們明兒該如何辦啊?去狩獵山的人也沒有羅魅他們的消息,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山裏,眼下能救明兒的人還有誰啊?要是讓明兒知道那韓神醫已經不在人世,臣妾真怕明兒會因此喪氣而想不開,到時候臣妾也不要活了啊。”

看著哭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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